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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木匠法官”任立夫:都市手艺人的“刨花锯末”情结

时间:2018-10-21

生活报10月21日讯 任立夫从事政法工作三十多年,但亲近的同事更喜欢叫他“任木匠”。同事们称他是“法官里最会做木匠活儿的”,而木友们称他是“木匠里最懂法的”。当法官其实是半路出家,他最初是英语教师,读研时进修民商法,后来调入法院,而木工活儿一直是他的兴趣所在。明年4月,任法官就要退休了,手里有了大把的时间,但亲友委托的木工“订单”已经排到了两年后……

“我的业余爱好可能与其他人不太一样,我觉得做木匠活儿挺有意思的,闲暇时也不会觉得寂寞。”任法官笑道。

工具放在身边周末变身老木匠

任立夫是黑龙江省林区中级法院执行局的处级执行员,他向记者展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子。盒子做工精美,还有黄铜的金属配件装饰,任法官告诉记者,这些首饰盒都是他亲手制作的。

别人的办公室里挂着条幅字画,任法官的办公室里则寄存着木匠工具,小区的院子,家里的阳台和单位的后院都是他的工作室。

他的业余时间大部分都投入到手工木作当中,最初老伴真以为他在加班,后来发现周末总不着家,“工作再忙也不至于周末还不让休息吧?”得知真相后,老伴哭笑不得。

任法官说,手工木作是个精细活儿,需要大量的时间,对场地的要求也比较高,在现代都市当中能找个安静之所做点木匠活儿是种享受,法律工作是脑力劳动,木作是体力劳动,正好劳逸结合。打开卷柜后,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框锯,又从抽屉拿出一堆木块和铁件,组装起来正好是两把刨子,此外,工具袋里还有十几把不同型号的扁子、凿子……

从阳台转战地下室

倒公交去江北的新工作室

以前,任法官在自家阳台上做过木匠活儿,可是不到一个月,噪音就引来了邻居的“投诉”,他还因此多次被老伴批评。

由于在室内干活动静大,他就在小区院里操作,而且还要错开居民上下班和休闲的时间。夏天,他经常早上四五点钟到院子里干活儿,早晨还能正常去上班。“老伴说我真用功,比当年孩子考大学的时候起得还早,没办法,谁让咱就爱好这个呢。”任法官笑着说。

去年,任法官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工作室,是一位木友闲置的地下室。由于地点在江北,他要倒公交车才能到,可是任法官非常开心,“终于可以自由地干木匠活儿了”。

19日,记者走进了任法官的工作室,这是一个30平方米的大储藏室,中间有个两米长的木工案子,案子底下和墙边堆满了木头,都是他捡来的。工具墙上挂着一百多种工具,记者数了一下,光刨子就有七八十个。左上角挂着“伊夫木作”的LOGO,这是任法官自己起的名字,还专门找人设计了一番。

跟老木匠学过手艺三十多年前做的家具还能用

任法官生于1959年,是安达市老虎岗镇长利村人。他回忆说,当年每个生产队都有木匠,负责给大家修理农具、盖房、做简单的家具,他小时候做过冰爬犁,高中在生产队干活被分到了木工组,跟老木匠学手艺,从此对木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“老木匠都是传统手艺人,跟着他们学了一阵,简单的直榫家具就会了,虽然最初做工比较粗糙,但后来流行自己打家具,做了几套,手艺就成型了。”任法官说。

1980年,任法官从绥化师范学校毕业,被分到大庆第三十二中学当英语老师。当时学校单身宿舍里的家具不全,而且还经常换宿舍,他先后搬过五次家,打了五次家具,最后一次打的一张单人床,后来送给了亲属,现在还能用。

当年流行用胶皮在家具上压纹,做出来的家具跟现在的硬木家具几乎一模一样,“家具越做越精,后来就看不出是自己做的了,就像买的一样。”任法官说,有一回,同事相中了他做的床,找了两个木匠竟然没仿制出来,此后这事在学校里传开了,在那个即便有钱也很难买到东西的年代,任立夫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。

给女儿打家具邮到北京常去废料堆“淘宝”

任立夫当了五年教师,后来考研究生进修民商法,调入了林区法院。由于工作忙,他很少做木匠活儿,直到2013年,远在北京的女儿一个请求,让他重拾“木作爱好”。

“我女儿在北京工作,需要一个电脑桌,去市场看了一圈不太满意,想起了我有木作手艺,想让我给她做一个。”任法官说。这一下勾起了他的“木作瘾”,翻遍了资料,最后确定仿制著名收藏家王世襄的一件架几书案。这个条几采用硬杂木,涉及到蛤蟆肩、三碰肩、四面平、马蹄腿等难度较大的榫卯工艺,他一边查找、研究图纸,解决技术难题,一边摸索着制作,前后用了两个多月终于大功告成。

他把这件家具连同一起制作的儿童画案,用空车配货给女儿发了过去,运费花了600多元。女儿全家都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他买的古董家具。从此以后,女儿家所有的中式家具,都由任法官“承包”了。

任法官说:“其实只要对木作有兴趣,就没什么难的。榫卯的工艺和图纸在专业的网站或杂志上都能找到,勤于学习,多跟全国各地的木友交流,就能解决大部分技术难题。”

手工木作所用的木料,都是任法官从废旧的木料堆里捡回来的。木料包括楸木、色木、老榆木、柞木等,虽然近些年硬杂木行情看涨,但普通硬杂木木料还是能够以合适的价格买到的。像大企业的废料堆、木材厂,也是任法官常去的“宝地”,进口设备的包装箱就能拆出不少硬杂木,甚至连居民家废弃的地板块里也能捡出不错的,可以制作小摆件。

打算退休后专心木作亲友“订单”已排到两年后

“木与法实际上是相通的,比如法院调解讲究案结事了,就像是磨砂为桌角抛光一样,平整光滑不留痕迹,通过调解消除当事人的摩擦,打磨越光滑,事情解决的就彻底,社会也更和谐。”任法官笑道。

这些年,他先后为亲戚和朋友打了几十件家具,如新中式书架、木床、官帽椅、画案等。“广作”、“苏作”、“京作”三大家具流派中,他最钟情“京作”,基本上照着样子就能做出来。

这几年,老伴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,“以前老伴说我写字、画画多好,木屑灰尘总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,还把阳台工作室‘取缔’了,现在一看孩子们喜欢,老伴也开始支持我了,觉得这个爱好既健身又健脑,挺不错的。”

据任法官介绍,手工木作与现代的木匠有区别,现代的技术虽然发展速度快,但产品细节方面较为粗糙,有高端需求的人往往更喜欢传统木作,因此,很多亲友和同事都来找他帮忙打家具。

“现在时间不充裕,许多亲友找上门来要做家具,都被我推掉了,因为手里已经积累了几十件家具的‘订单’,退休两三年都闲不着!”任法官笑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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